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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"月儿，快看那片野菊，开得多好。\"

李氏指着车窗外一片金灿灿的野菊花田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。自从京城流言四起，她便注意到养女日渐沉默，今日特意带秦明月来郊外散心。

秦明月顺着养母的手指望去，金黄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，确实让人心情舒畅。她刚想回应，马车却猛地一顿，险些将她甩出座位。

\"怎么回事？\"李氏扶住车壁，皱眉问道。

车夫惊慌的声音传来：\"夫人，**，前面路上横着一棵大树！\"

秦明月心头一紧，手指下意识摸向发间的玉簪。这几日她已养成习惯，随时带着萧渊给的那支暗藏机关的簪子。

\"我下去看看。\"她掀开车帘，只见前方路中央果然横卧着一棵粗大的树干，不似自然倒伏，倒像是被人故意推倒。

小翠跟在秦明月身后下车，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：\"**，这树断口很新，恐怕...\"

话音未落，一支利箭破空而来，直取秦明月心口！

\"**小心！\"小翠猛地将秦明月推开，那箭\"哆\"地一声钉入马车厢壁，箭尾颤动不止。

\"有刺客！保护夫人**！\"随行的两名护卫拔刀出鞘，却见林中窜出五六个黑衣蒙面人，刀光凛冽。

秦明月被小翠推到马车后，耳边充斥着兵刃相接的脆响和养母的惊叫。她咬牙从发间拔出玉簪，旋开机关，露出那根泛着幽蓝寒光的细针。

\"娘！快过来！\"她朝马车另一侧的李氏喊道。

李氏刚跑出两步，一个黑衣人已挥刀向她砍去。秦明月瞳孔骤缩，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——

\"砰！\"

一声闷响，那黑衣人突然倒地，胸口插着一支飞镖。秦明月惊愕回头，只见平日低眉顺眼的小翠此刻身形如鬼魅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软剑，剑光如水，转眼又放倒两名刺客。

\"**带夫人先走！\"小翠的声音冷静而陌生，完全不是往日那个怯生生的小丫鬟。

余下的刺客见势不妙，一声呼哨，迅速退入林中。两名秦府护卫一死一伤，车夫早已吓得瘫软在地。

\"小翠你...\"秦明月扶着惊魂未定的李氏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武功高强的\"丫鬟\"。

小翠收剑入袖，跪地行礼：\"**恕罪，奴婢稍后再解释。此地不宜久留，我们得尽快回府。\"

回程的马车上，秦明月为养母包扎手臂上的擦伤，心疼不已。那箭袭来时，李氏第一反应竟是扑过来保护她，结果自己撞在车壁上受了伤。

\"娘，疼吗？\"秦明月小心地系好纱布。

李氏摇头，反而握住她的手：\"月儿别怕，有娘在。\"简单一句话，让秦明月鼻尖发酸。

她的目光移向跪坐在车厢角落的小翠。小翠此刻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模样，只是衣襟上还沾着些许血迹。

\"现在，可以解释了吗？\"秦明月声音平静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定。

小翠深吸一口气：\"奴婢确实不是普通丫鬟。三年前，睿王殿下派我潜入秦府，暗中保护**。\"

\"三年？\"秦明月愕然，\"那时我还不认识睿王...\"

\"殿下说，**十三岁时在杭州救过一个落水孩童，当时他就在岸边。\"小翠抬头，眼中再无往日怯懦，\"从那时起，殿下就派人暗中保护**了。\"

秦明月脑中一片混乱。十三岁那年，她确实在西湖边救过一个孩子，当时岸边站着个锦衣少年，莫非那就是萧渊？

\"今日的刺客...\"

\"应该是冲着**来的。\"小翠压低声音，\"他们用的箭上有柳侯府的标记，但太过明显，倒像栽赃。\"

李氏闻言，脸色煞白：\"柳侯府要杀月儿？不可能！\"

小翠摇头：\"奴婢猜测，是有人想挑拨**与柳侯府的关系。\"

......

柳侯府正厅，柳侯夫人林氏端坐主位，面色阴沉。下首跪着的，正是刚从醉仙楼回来的柳若瑶。

\"若瑶，你可知道近来京城流传的那些闲话？\"柳侯夫人声音不疾不徐，却让柳若瑶后背发凉。

\"女儿...女儿不知母亲指的是...\"

\"啪！\"柳侯夫人将一叠纸摔在案几上，\"《真假千金记》的话本原稿，字迹是你的贴身丫鬟春桃的。需要我叫她来对质吗？\"

柳若瑶脸色刷白，手指绞紧了帕子。

\"还有，\"柳侯夫人继续道，\"你私下见过林子谦三次，每次见面后，流言就变本加厉。需要我告诉你，子谦是什么人吗？\"

柳若瑶浑身发抖，不敢抬头。林子谦表面是她表哥，实则是她的青梅竹马，两人曾有私情。

\"母亲明鉴，女儿只是...\"

\"够了！\"柳侯夫人一拍桌子，\"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，从今日起，若再让我听到半句诋毁明月的流言，你就去家庙静修吧！\"

柳若瑶如遭雷击，家庙那是什么地方？那是关押犯了大错的家族女子的牢狱！她不敢相信，一向疼爱她的母亲，竟为了一个还没认回来的女儿如此狠心。

\"女儿知错了。\"她咬牙认错，心中却恨意更甚。

柳侯夫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，长叹一声。身旁的老嬷嬷低声道：\"夫人，要不要加派人手保护明月**？\"

\"不必。\"柳侯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，\"倒是若瑶...派人盯紧她，别让她再惹出祸端来。\"

......

秦府内，秦明月独自坐在闺房中，面前摊着萧渊送她的《山海经》。小翠的身份已经明了，难怪她总感觉这丫鬟行事有异。现在想来，那些暗中传递的消息、突然出现的玉簪，都有了解释。

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，秦明月警觉抬头：\"谁？\"

\"是我。\"小翠推门而入，手中端着一碗安神汤，\"**受惊了，喝点汤药压压惊。\"

秦明月接过碗，却不急着喝：\"小翠，你本名叫什么？\"

\"奴婢本名燕七，是睿王府暗卫第七队的队长。\"小翠——现在该叫燕七了——坦然回答，\"三年前奉命保护**，至今未变。\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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